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嗑林叶专用

【林叶】同居三十题之二十三:讨论关于孩子的话题

*碎碎念:每天都在感叹林叶真好,嗑林叶真好。关于孩子的问题,我觉得还是不要从遗憾的角度来看,我相信当下的他们就是最好的他们。

*OOC预警,在2003年11月的一则报道基础上的胡编乱造产物

*写得真差,随便看看就行了,整个支离破碎,抱歉


23.讨论关于孩子的话题

Chapter 1 :【你】

她抓住你手臂的手指微微收紧,过了几秒以后才放松了些许。你知道她又难受了。

今天临出门的时候,你看着她并不太妙的脸色,提出让她待在家里休息,自己去发布会。虽然话是这么说,但你知道她肯定不会同意。果然如你所料,她露出一个表示无须担心的笑脸,挽上了你的手臂:“这是个爱心活动,我还是想要去现场支持一下。”

稍稍停顿一下,她又往你身上贴近了些,你从她笑弯了的眼里望见自己。只听见她娇声说:“再说,honey你也会一直在我身边的,对吧?”

你拗不过这头小牛,只好凑过去在她的唇边落下一吻,顺便把她的手从臂弯里捞出来,攥在自己手心,像是对待世上最珍贵的宝物。你实在放心不下,前去会场的路上还再三叮嘱她千万不要勉强自己。说的次数多了,她忍不住笑话你像个操心的老妈子。

哦不对,她眼珠一转说,你是男的,应该叫“老爸子”。

你哭笑不得,只能拜倒在她卓绝的中文能力之下:对对对,你说的都对。看她笑得得意,心里的担忧也少了几分。


这是个艾滋相关的音乐电影的发布会,热衷行善的你和她都有份参与其中。影片群星荟萃,出席发布会的亦不是少数,粉丝早已把会场围了个水泄不通。加上每个艺人身边还围着几个记者,整个会场人满为患,嘈杂拥挤得不行。

许久没有经历过这么吵闹的环境,你感觉一个脑袋两个大,受伤的耳朵也应激般地传来隐隐蜂鸣声。你无声地咂嘴,徒劳地摇摇头,仿佛这样就能把不适感摇走似的。

贴在你身边的她肯定不会漏看你的动作,她轻拽你的胳膊,让你扭头与自己对视,再压低了声音问你还好吗要不要休息。你抬手点了点她已经满是汗珠的额头,到底谁才是该休息的那一个哦。

都不太舒服的两人贴在一起接受了一轮关于电影的访问以后,你看到她的宣传人员在记者身后冲她使眼色。你知道她再过一个多月就要发唱片,记者可能有问题要问。刚好,自己这边也有一些相熟的记者拿着纸笔过来。你和她交换了一个眼神,便松开手稍稍往边上走了几步。原本拥在一起的记者们也自动分成了两拨,一拨留在她身边问她新专和演唱会的准备情况,另一拨则跟过来询问你受伤以来的近况。

你耳朵里听着记者的问话,嘴巴里在重复已经重复了不知道多少遍的回应,视线却是穿过人群停留在不远处的她身上。她还是那样开朗幽默,面对媒体的长枪短炮与各类问题,都能够答得得体不失风趣,引来记者朋友们一阵阵笑声。若非她最亲密的人,很难察觉到她有任何异样。

只有她在倾听问题时无意间咬住的嘴唇,额头上擦去后又很快布满的冷汗,藏在大堆话筒下面因为用力而发白的手指关节等细节无声地在告诉你,她此刻感觉不妙。你只想要赶快结束访问回到她身边。

你稍把视线收回,目光在面前几个黑黢黢的镜头间扫了扫,打算最后说几句话便把采访做个了结。谁料就在这个当口,隔壁的人群突然变得嘈杂起来。在乱糟糟的声响中,你听见有人在叫她的名字。等你第一时间把视线重新投过去的时候,差点没有找到她的身影——因为个子高,你总是能够第一眼就在人群中发现她,可此时高大的她正弓着背弯着腰,险些淹没在周围的人群里。顾不上这边没答完的问题,你低声对传媒朋友说句“唔该”,几乎是小跑到了她的身边。

她背对着镜头,半弯着腰,一只手撑住膝盖,另一只手则捂在自己嘴上。随着胃里一阵阵的痉挛,她单薄的脊背也一次次地如浪般上下耸动,在一圈冰冷的长枪短炮包围中,看上去格外瘦小脆弱。你冲上去,挡在她与镜头中间,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尽量好声好气地让记者们先不要吵闹也不要摄影。

说话间,你把大手放在她剧烈起伏的背上,慢慢轻轻地抚着,感受着她每一次干呕带来的颤栗,心也不由得跟着揪起来。工作人员及时送来了水和纸巾,你拧开盖子递给她,弯腰凑到她脑袋旁边小声问道:“Sally,等你感觉好一点,我们回家好吗?”

她倔强地小幅度摇摇头,强忍着恶心,从牙缝里挤出如丝般的一句:“不用……我可以的,没事……”

你有些恼,恼她对工作总是如此尽力,尽力到一次次勉强自己的身体。作为丈夫,你希望她可以多依赖自己一点,不要这么拼;但是作为她的搭档,也作为她的好朋友,你又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是不可能的,只要能做到100分,她就不会允许自己做99分,哪怕是留1分的空隙喘口气,她都会浑身不自在。你恼,但你也爱她在工作时的拼命模样。

约莫过了半分钟,她的呼吸逐渐平顺,背慢慢回直。她抬起脸望你,因为连续干呕带来的生理不适,一双眼睛红红的湿湿的,就像你常叫的Bunny一样。小脸无甚血色,嘴唇也有些发白。你忍住把人直接拉回家的冲动,只是抬手帮她把垂落的发丝重新别到耳后——这样看上去更精神一些,你轻声说。她浅笑了一下,谢谢,用口型这样说着。

你抓住她的手,像是要给她力量。她也心领神会靠了过来,让你分担她的一部分重量。你们又恢复到了先前接受双人采访的状态,贴在一起重新面对镜头与话筒。

不知道是哪家的记者率先打破了平静:“Sally,你是不是有咗?”

终于等到了开始的信号,问句有如发令枪“砰”的一声枪响,之后便是连绵不绝的快门声、此起彼伏的闪光灯以及争先恐后往前挤的话筒,生怕落后了没有第一时间收录到这对歌坛神仙眷侣宣布步入人生新阶段的重要发言。

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般群涌而至的记者让你感觉头上的青筋都开始突突跳个不停,一个个越发离谱无礼的问题几乎要把你逼得直接离场,你本能地想要把不适的妻子护在身后,却没想到身上的重量轻了些许。她从你的身旁往前走到了闪光灯前,走进所有好意和不好意的目光中间。你注意到众人的目光在她身上游移,最后都汇聚到了她的小腹,好像能够穿透衣物和皮肤,一直看到她的身体内部似的。

你的妻子站在光中间,身体还有些因为不适而微微晃动,但当她开口的时候却依旧坚定自信,话语里带着阳光的气息。


Chapter 2:【我】

Sally从房间出来的时候看上去还没睡醒,一边用手梳理着微卷的长发,一边迷迷糊糊地在客厅里张望。

终于等到她起床的我也不管她是不是清醒了,全力冲刺到她脚边,开始大声控诉小胡子先生今早起晚了的事情——并不是我学会了看人类的时钟,而是我的肚子因为今早没能准点吃上早餐而抱怨了好一会儿。

面对我略显吵闹的早安,她懵了几秒,随后露出温柔的笑容,弯腰用一只手就把我从地上捞起来,抱在怀里顺毛,还不忘亲亲我的脸。我看到芝芝在地上冲我龇牙来着,嘻嘻谁让你跑得没我快,只有嫉妒的份儿了吧。

Sally的怀抱又软又香,我就这么被她抱着走进了厨房。那里有她的小胡子先生正在忙活早饭。今天不知道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小胡子先生不仅起得晚,还难得没有出门而是开始做早餐。用芝芝教我的话来说,这叫做“献殷勤”。我瞅了一眼,他的厨艺似乎也就到煎鸡蛋不糊的水平。但这也够用了,从她嘴角的弧度就看得出来。

他手上有东西,她怀里有我,这并不妨碍他们抻着脖子来了个早安吻。他指着一旁盘里的吐司煎蛋,和她说饿的话可以先吃。

她摇摇头说:“我等你一起吃,honey。”不过煎蛋和烤面包的香味还是让她(和我)咽了咽口水。

“好香啊,”她由衷地感叹,忍不住凑上去深深吸了一口气,“honey你做早餐也很——”

她的话还没说完,脸色就变了。都没来得及把我放在地上,她就直接冲到边上的水槽开始干呕。我被挤在她胸前,听着令人心惊的呕声,慌张地不知该做什么,只能伸出舌头舔舔她的手指。等她慢慢恢复正常,才想起我还在她怀里,把我放了下来。

脚刚沾地,心急的芝芝和别的小伙伴们就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我刚才发生了什么。芝芝这家伙居然问我,Sally是不是被我给熏吐了。

我说怎么可能,我才刚洗完澡三天!她是闻了小胡子的早餐才吐了。

噫…一众小伙伴露出了嫌弃的脸色,怕不是对男主人的厨艺有了错误的认识。我赶忙解释,小胡子先生做的早餐看上去没有那么糟,用我灵敏的狗鼻子闻起来也很正常,甚至可以算得上美味呢!

“那只有一种解释了。”芝芝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它一向是我们当中懂得最多的,可喜欢卖关子这一点真叫人讨厌。它抬起头,望向不远处我们正在谈论着什么的两位主人,慢悠悠说道:“要我说,Sally这应该是——”

“怀孕?”这两个字是从Sally嘴里抢先说出来的。她一脸诧异地看着小胡子先生,怔了好一会儿,又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肚子,把手放上去摩挲,嘴里还在喃喃:“怀孕?真的假的啊……”

“我只是猜测,Sally。”他把手冲洗干净,用有些湿凉的手掌托起她的脸,让她先从混乱的思绪中抽离出来回归现实,“我只是猜测,我们先不要着急好吗?”她点点头,任他牵着自己从厨房到客厅沙发上坐下。小胡子先生把围裙解了丢在一旁,轻声叮嘱她不要太激动也不要轻举妄动,自己去趟药房很快就回来。

房门被关上的声音在鸦雀无声的屋内显得格外清晰响亮。我们一群小伙伴面面相觑,大气不敢出,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一贯活力四射的Sally看上去像是丢了魂一样呆坐着,让一贯稳如泰山的小胡子先生几乎是小跑着出了家门,连胡须都还没有来得及打理好。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悄悄问芝芝:“huaiyun是什么?是什么东西坏了的意思吗?”

我这位博学的好友清了清嗓子,煞有介事地替我解惑:“怀孕的意思就是,Sally肚子里有小宝宝了。”

“有小宝宝!?那这是大好事儿啊!”我一听差点没蹦起来,正要跑到Sally边上分享她的喜悦时,却被芝芝一口叼住了耳朵,“哦好痛啊!你干嘛!”

“有小宝宝对Sally和小胡子来说确实是好事,”芝芝认真地说,“但是对我们可不一定了。你还记得咱们以前看的《小姐与流浪汉》吗?再好的主人在有自己的宝宝以后都会冷落狗狗的……”它越说声音越轻,像是已经提前看见了我们一众宠物的悲惨命运。

“可是,”我歪着脑袋用力回忆电影的情节,“电影里大家最后不是很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吗?”

这回轮到芝芝用呆呆的眼神看着我了。我学着它清了清嗓子,煞有介事地说:“我们早就和Sally还有小胡子先生是一家人了,我相信就算多了一个小宝宝,也是多了一个我们爱的家人,还会多了一个爱我们的家人。”

芝芝的眼神告诉我它觉得我说的很对,虽然它的表现仅仅是摇了摇尾巴,嘟囔了句你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然后下一秒这个狡猾的家伙就抢先一步跑到Sally边上去了,还占据了她怀抱里最好的位置!


在我气得直转圈圈的时候,小胡子先生冲了回来。他顾不上擦满头的汗,径直奔向Sally,从塑料袋里掏出了一个长条状的小盒子。不知怎么的,他好像很紧张的样子,一个手抖险些把盒子掉在地上。Sally倒是看着平静一些,伸手接过盒子以后暴力拆开,从里面拿出一根小棒子。

两个人拿着小棒子大眼瞪小眼,才想起来该找说明书出来看。看上去终于搞懂了使用方式,她起身往厕所走去,小胡子先生懵懵地就要跟着她进去,结果被她红着脸推了出来:“你在外面等就行!”

如果有人能够记录这一刻,一定是很奇妙的瞬间:一个脸皱巴巴的小胡子先生站在厕所门口,双脚不安地在原地搓着,一双眼死盯着门板,好像要把它灼穿似的。在他的脚边则是被我和小伙伴们围了一圈。虽然也不知道是在等什么,反正大家都乖乖坐好就是了,收敛尾巴摇摆的幅度,调低呼吸发出的声响,一双双眼睛同样死盯着门板。人与宠物动作出奇一致的画面一定非常逗趣。

许是被我们的阵仗吓了一跳,Sally从厕所出来的时候甚至后退了半步。小胡子先生却是前进了半步,语气急促地问:“有结果了吗?”

“没那么快呢,”她哭笑不得地轻摇手里的小棒子,“说明书上说了要等几分钟,我想还是出来和你一起等吧。”

小胡子先生非常顺手地揽住她的腰,与她并肩走向沙发。她也回手搂住他的后背,在日常中演练过千百次的动作已经如同呼吸般自然。他们半边身体紧贴在一起,比最精密的齿轮还要更严丝合缝。从走动到坐下,他们的身体没有分开丝毫,甚至贴得更紧:她用没有搂他的那只手在他空闲的手臂上轻划一下,他便心领神会地伸手过来与她十指相扣。此时她就像一只树袋熊环抱着小胡子。这还不够,她的脑袋也很熟练地凑过来靠在他肩膀上,他身体小幅动了动,在我们眼里变成了一个略微扭曲的姿势,但这能让她枕得更舒适一些。

他们在做以上动作的时候,甚至都不需要看彼此一眼,身体就会默契配合。两人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躺在茶几上的那根小棒子,生怕眨一下眼的功夫就错过了上面显示的变化。

他们凑在一起的脑袋靠的如此近,以至于在我的眼中他们的面孔开始重叠在一起,合成一张朦胧的脸,一张孩子的脸。这张脸上会有和小胡子先生一样明亮的眼睛,会有像Sally一样爱笑的嘴巴,还有和他俩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好看的鼻子。她/他会是这世界上最最可爱的小宝宝。

到那个时候,我会用湿漉漉的鼻尖轻碰她/他的小脸蛋,把这位新来的家人逗得“咯咯”直笑——那笑声一定比任何歌曲都动听。


Chapter 3:【他与她】

结束了筹备已久的音乐会,他们久违地可以挽着手在月色下散步。月光把他与她的影子拉的老长。不知道他说了什么,逗得她抓着他的手臂笑得花枝乱颤。两人的影子重叠在一起,与树影一同摇摆。

他今天在音乐会上给她准备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惊喜,在一众亲朋好友面前把她搞得面红耳赤。白眼是要翻的,舌头是要吐的,演出结束以后给丈夫的吻也是当然不能少的。有时候她会觉得这个男人真的很幼稚,明明是要搞浪漫搞惊喜,非得用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在众人面前玩回忆杀,把自己都弄得不太好意思才算罢休。

说到不好意思,她脑海中又浮现了一个场景,忍不住往他手臂上一拍,有些咬牙切齿道:“诶!你呀!”

突然挨打的男人满脸茫然:“做咩啊???”

她埋怨道:“让你唱完《三人行》之后又开我玩笑!”

她一说他就想起来了,自己在音乐会上和已经长大成人的诗诗重唱《三人行》,看到曾经的小豆丁现在已经到了可以做别人妈妈的年纪,颇为感怀。本来很感动的场景,结果随便聊了两句又跑偏了。他想“催生”诗诗,让她带着下一代来一起唱这首歌,诗诗回答说那他也得一起。他听了笑说还以为诗诗想要他和Sally来生一个。话没有说完整,台下已经发出了一阵哄笑。她在第一排捂嘴笑得灿烂,当然也不忘笑着瞪他一眼:又乱讲话!

对此,他有些无辜地小声辩解说:“我当时真的以为她要说的是那个意思。”

她才不信他的邪,这个男人心眼坏得很。她“哼”了一声,但还是往他身边凑紧了些,大晚上散步确实有点凉意。他感觉到半边身体上多了些许分量,倒也习惯,毕竟这么多年来妻子喜欢这样黏着自己,像个人形挂件。她的脑袋离他的耳朵就几公分,一呼一息都听得真切。

两个人都没再说什么,就这样黏糊糊地走了一段路。直到他听见她的声音从耳后传来:“Honey,你还记不记得很久以前,有一次我们都以为我有了?”

他怎么会忘记呢?那一天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情都历历在目,自己在往返药店的路上,满脑子都在想她的事:会是她从新加坡工作回来以后的那一次吗?新婚以后第一次分别一个多月,还错过了生日和他的荣誉时刻,那次确实做得过火。不过哪次也不是重点,他在心里算了一下她的生理期,好像的确推后了几天。假如真的有了孩子,他当然是会很开心。只是她和自己的年纪都不小了,高龄产妇需要面对的挑战是巨大的,比起孩子,他更在意她的健康。这样那样的情绪充斥头脑,即使十年后的现在,一想起来还能体会到那时候心乱如麻又心跳如雷的感觉。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问:“怎么提起这件事?”

“就是在想,”她感慨地说,“如果那时候我真的有了,到现在这小孩子也得八九岁了吧。”

她回想起那天,众记者满怀期待地盯着自己的小腹,一双双眼睛里的光彩随着她的一句“我没有怀孕”而齐刷刷黯淡下来。有人还不死心,追问怎么这么肯定。她笑说:“因为我知道(呕吐)是睡得不安宁的关系。可能因为最近运动量太大,精神太活跃,经常搞得睡不好,不用看医生都知道(不会怀孕的)啦。”有记者还想问些八卦问题,话到嘴边却感到有道凌厉的视线——她身侧的男人正盯着自己,虽然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但记者还是感觉到莫名的压力,只好把话又咽了回去,匆匆结束了访问。

结束发布会回到家里,那根显示一条杠的验孕棒还安躺在茶几上。她说好累了要去洗澡,他说帮她去放热水。路过茶几的时候他拿起那根小棒,顺手丢进垃圾箱。之后他们心照不宣地再也没提起过这件事。

今天她会旧事重提倒不是被他的话戳到了痛处或什么,只是在某个瞬间,她幻想了一下一家三口一起唱《三人行》的画面。但这种幻想没有太多的真实感,因为她没有设想过自己会真的成为一位母亲,会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作为替代的,大脑在她的记忆库里找到了距离这个画面最为接近的这段旧事,一个由干呕引起的疑似怀孕乌龙事件,一段持续了半小时的梦。

她到现在也很难说这个梦是美梦还是噩梦,但她知道无论怎样的梦,醒来都无需再念。

“想这些做什么,”他说出来的话和她正想着的完全一致,这是他们多年来的默契,“现在这样就很好。”

她当然知道他是真的无所求,但或许是因为今天被这人捉弄了好几次,还是忍不住想要激一激他,便说:“是吗?我记得结婚之后在电台,你也说以后有了孩子就可以一起唱《三人行》的喔。真不好意思哦,没能让你有小朋友一起唱这首歌。”

说着,她稍拉开距离,这样彼此都可以看见对方的表情。嘴上说着“不好意思”,表情却是略带挑衅的扬眉,像是要看这位好好先生要怎么接住这招。

他摸摸了自己的鼻尖沉吟片刻,不紧不慢地回答道:“我和你唱就够了。”

“我和你才两个人,怎么唱三人行呀?”她不依不饶起来。

“一个我,一个你,一个我妹妹,一个我女儿,”他扳着手指一本正经地给她数着,“你看这不就四个了,都超员了。”

等等等等等等,她糊涂了,刚不是说就他们两个人,这冒出来的妹妹女儿又是怎么回事。而且他有妹妹吗?小胡子是不是做演唱会累到发烧了,脑袋不太清楚?她伸手摸摸他的脑门,也不热啊。该不会又是在整蛊自己吧,这次一定不能给他得逞了,她插着手瞪着眼问道:“不是我们两个吗,怎么还跑出来什么妹妹啊女儿啊?”

他笑着给眼前炸毛的妻子解释:“我年长一些,有很多经验和建议可以给到你,那你不就似我个妹吗?平时又给你盖被,又帮你洗背,咁照顾你,那你不就似我个女?”

这分明就是狡辩嘛!她气鼓鼓地回他:“那你年纪大我那么多,就像我爹地;我还要给你做饭,帮你买衫,收拾你间屋,都好像你妈咪一样,让你做我的仔嘚唔嘚?”

“嘚啊,”看她气呼呼的样子,他忍不住笑得开心,语气都俏皮起来,“那再加一个你爹地一个你的仔,六个人。哗!唱《六人行》都够了!”语毕附赠夸张的挑眉吃惊表情,成功让她的嘴角带上笑意。

虽然这男人满嘴歪理怪话,但他言语里的爱意从不装假,在她心里涌起的甜蜜也是真切的。孩子是一些家庭的必需品,但并非他们这段关系的。他们在这段关系里,像演技精湛的戏剧演员,可以同时扮演多个不同的角色并自如切换。但无论是做他的妹妹、女儿还是妻子,无论是做她的爹地、仔还是丈夫,核心都离不开爱。他们用自己的方式诠释着爱,演绎着爱,表达着爱。即使只有你和我,这也是一个用爱构建的完整的家。

在他肩上嗔怪地轻拍一下,她又黏回他身上,嘟囔道:“就你叻,识讲嘢。”他嘿嘿一笑,算是当她在夸奖自己了。


月色好美,心情好靓。即便唱了一整晚,他还是想唱:

“漫长漫长夜晚,我伴你闲谈。

“漫长漫长夜晚,从未觉是冷。”


(end)

*不知道在写啥,每写一段都要梗一会儿,好痛苦

*改三人行的歌词我谢罪,“我伴我闲谈”是最好的词,改一个字都差十万八千里,为了剧情即兴改一下,无意冒犯真的抱歉

*下一题我努力写好吧唉,24.因恶劣天气被困在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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